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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羿馨 Senny

中興大學中文系畢,喜歡創作,對於人性描寫深刻入微,時有詼諧諷刺之作,對於自然風土,常有感嘆之筆,著有多項極短篇小說、詩詞小品、報導文學以及文學評論,涉獵廣泛,著有個人作品集《蛻變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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羿馨的紀錄在地

全美戲院

2019,03,26
顏師傅,畫布給你送來了! 2010年的冬天特別寒冷,清晨的街道壟罩著一股低壓冷氣團,來到顏振發師傅作畫的地方,一個僅能通過兩輛機車的狹小巷子,水泥漆的味道相當嗆鼻,在通風不良的巷弄之間發出一陣刺鼻的辛酸氣味。顏師傅就如同報紙上的照片一模一樣,身上穿著同一件染了五顏六色的舊綿襖,就在這小巷弄中,揮舞著他的筆刷,除了在這條巷子裡作畫之外,他也會在全美戲院旁的空地席地而畫,作畫時,完全不在乎別人眼光,視旁人為無物,專心一致。 「今天要把這兩幅趕完,實在沒有時間跟你抬槓(聊天)!」顏師父一手拿著油漆刷,另一隻手拿著黑白影印的海報,海報裡的蒼白臉孔彷彿傾訴著那個年代的清苦,為了紀念李行導演的處女作品《王哥柳哥遊臺灣》,影業公司特地請顏師傅畫一幅巨型的手繪電影看板來懷舊追憶一番,這幅巨型的看板是由四片相同大小的畫布所拼成的,早期的電影看板是以 6 呎 4 方的畫布作為基準來拼湊,面積大小,端看戲院的需求,有時熱門的電影,就需要大一點的看板,而顏師傅所畫的這幅作品拼好大概也快一層樓高。  「顏師傅,畫布給你送來了!」一位年輕的老闆,戴著麻布手套抬著一塊畫布,嘴裡不斷的提醒顏師傅上次的畫布錢還沒給,轉頭又嘖嘖讚賞著顏師傅的畫作:「讚,讚,有像啦!」顏師傅只是乾笑了兩聲,這是他表現害羞的一貫模式。 顏師傅拿著二張藍色的千元鈔票遞給老闆後,隨即又聚精會神的畫起作品,「實在很抱歉,我從昨天開始已經趕了兩天,今天下午四點一定要給別人!」對於我的來訪,顏師傅又道歉了一次,隨著時間的進行,畫布裡王哥和柳哥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。 執迷不悔  時間回到四十年前,一位來自台南縣下營的年輕人顏振發,隻身來到繁華的台南市,他凝視著戲院外頭的看板,男主角帥氣英挺,栩栩如真,想起自己的遭遇,不禁悲從中來。 初中一年級時他身染重病,在家裡休養兩年,在那段慘澹的時光裡,不僅是身體痛苦萬分,連心靈也備受煎熬,但還好他還有一個抗病良劑,閒來無事便照著廣告傳單有模有樣的畫了起來,直到某天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被姑姑發現他的天份,便經友人介紹他到台南市延平戲院與陳峰永師傅學畫電影看板。 當時電影看板師傅可是炙手可熱的行業,雖然那個年代已經有了電視,但因為電視機價格昂貴,一般家庭尚未普級,因此電影在當時算是很熱門的休閒娛樂,想當然爾戲院的生意非常興隆。 那時國片當紅,院線片平均半個月換檔一次,看板也隨之更新,每間戲院平均一個月需要 500 多塊看板,每部電影看板大小至少也都有半面牆以上,工程之浩大,要 4 到 5 個人才能完成,因此一間戲院至少要有一位手繪看板師傅以及大量的學徒。 「來學畫的?」一名男子打斷了他的思緒,他連忙點頭。 「來吧,我有聽你阿姑提起了,身體甘有要緊?」他搖搖頭,不發一語。 「你有住的所在(地方)嗎?」陳師傅接著問,他搖搖頭,依舊沉默。 「實在麻煩,那你先暫時住在我的辦公室吧!」顏振發這才感激的點點頭,說了好幾個謝謝、多謝,就這樣,顏振發的畫師人生,就從這昏黃的小房間中,默默的展開了。 一開始日子很辛苦,月薪兩百元不到,只夠吃兩餐,而且常為了趕進度,沒照時間吃飯,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,他最高紀錄曾經 6 天連趕 30 多幅,也就是將近 200 塊小圖,在這樣操勞與飢餓的交迫下,身體一度負荷不了,但他還是咬牙憑著意志苦撐。他也有過想放棄的念頭,但每次看到戲院上方自己與同伴完成的看板,心裡又是開心又是不捨,在這樣的掙扎下,畫畫這興趣,還是戰勝了苦痛。 「就不甘啊(捨不得),我就是喜歡畫畫,弟妹成就都比我好,但是我就是喜歡畫畫。」顏師傅堅定的眼神使我確切的明白他對畫畫的熱愛和決心,雖然一面和我閒聊,但眼睛仍是專注的盯著海報以及畫布上的主角,深怕一個分神,就將主角多了兩撇鬍子。 王哥與柳哥一瘦一胖,相映成趣,唯一與海報上不同的是,海報上是黑白的,但經由顏師傅畫筆一畫,背景和人物竟有了色彩。 「沒法度(辦法),人家就要求要彩色的,能怎麼辦,還是畫啊。」原來委託作畫的影業公司,為求美觀大方,便要求顏師傅將黑白的海報加上色彩,原本不屬於那年代的顏色,經由顏師傅的刷子,一一塗抹於主角臉上。   雙手就是調色盤  地上擺滿了顏師傅的畫具,與我們小時候上水彩課的用具大不相同,只有黑、白、紅、黃、藍五種顏色的磁漆及水泥漆,另外有一桶水、一個水盆、六支刷子,至於調色盤,就是底下這片正方形的板子,另我感到驚奇的是,顏師傅居然只利用了幾種顏色,輕輕鬆鬆的就變化出各種色彩,宛如一個神奇的魔術師,更厲害的是,如果畫作需要再補強,他也能憑感覺再調配出與畫布上一模一樣的色彩,這點功夫可是需要長時間的經驗來累積的。 「顏師傅,這裡面的漆都乾掉結成塊了,是不是要丟掉了?」我好奇的指著顏師傅身後一些生著紅鏽的舊鐵桶,顏師傅這才告訴我,這些不是乾掉的漆,而是「色料」。有些作品需要畫在較薄的畫布上,怕使用油漆或是水泥漆會太厚重,影響成品,因此會去原料行買「色料」回來自己調製,買回來後,可不是加了水就好,要先將色塊敲碎、研磨、過濾,再加上「水膠」(太白粉)後才加以使用,光是看板的顏料,就需要那麼多複雜的步驟和專業的功夫。 而一張小小圖海報,如何變身成戲院外的大型看板,這也是一門深厚的學問,顏師傅簡單地告訴我,首先需要在海報(原稿)上畫出等距的格子,以便放大時對照比例,接著用粉筆在畫布上打稿及照比例畫出格子,再以淡一點的顏色開始勾勒出輪廓。輪廓大致完成後,再用水泥漆開始繪製大塊的背景,大面積的部分畫好後,接著才畫人物身體,最後再仔細描繪男女主角的臉部表情。   這樣由塊狀到細部層層疊上,主題才顯得立體;其實這樣的原理與水彩技法上的疊色法是大致相同的,但顏師傅不會故意賣弄專業術語,反而以很平實的口吻教導我,顏師傅又說,像這種新的帆布很乾澀難畫,通常都要事先以白色水泥漆打底,而戲院的看板,通常都是一部片疊著一部片,畫到破了不能畫為止才又換新的畫布,如此一來不但節省成本,也省去打底的步驟,唯一可惜的是,舊的作品無法保存,就又被新的作品取代了。   上了臉部色彩的王哥,原本蒼白清苦的笑容,變得神采奕奕、容光煥發,圓滾滾的肚子和福氣的雙下巴,笑起來倒有些神韻與藝人白雲相似,這一位王哥,正若他的體態一樣心寬體胖,中了愛國獎券,卻沒忘記自己情同手足的朋友-柳哥,不僅如此,還替柳哥分勞解憂,邀他一同訪遍台灣名勝,這樣真誠又重義氣的友情,顏師傅看了,不免多感慨了幾句。  

台中樂成宮

2019,03,26
擁有一段好姻緣是每個人的願望 擁有一段好姻緣是每個人的願望,但感情可是不努力就能有成果的,畢竟有句話說:「感情是不能勉強的」,即使你再嘔心瀝血的付出,對方不愛你就是自作多情,也因此「真愛」才會顯得如此珍貴、難得,儘管如此,這事上還是有許多痴男怨女在苦苦地尋找另一半,這時供奉掌管姻緣的「月下老人」廟,就因此應映而生了。 提到「姻緣」民間有許多神話傳說,從西方愛神邱比特到中國的月老,都可以見到民眾對於愛情的期望,俗話說:「千里姻緣一線牽,無緣對門不相識」,這條無形姻緣線的負責人,就是月下老人。 月下老人又稱月老公,簡稱月老,是婚姻之神,相傳是人間的「媒神」,最早出現在唐朝李復言所著作的《續幽怪錄˙定婚店》,唐代元和年間,杜陵有一個叫韋固的人從小父母早逝,因此想早點成家娶妻,但經過很多次媒合都失敗。 元和二年的時候,韋固去清河拜訪朋友,暫住在「南店」這間客棧裡,同住客棧的張姓客人聽説他還沒有娶妻,想把原清河太守潘昉的女兒介紹給他,約定明早在龍興寺門前碰面。 天還沒亮,韋固就趕往龍興寺,沒見到張姓客人,卻見到一個髮鬚銀白的老翁坐在台階上,靠著布袋在月光下翻書,他好奇地走過去偷看,發現書上沒有一個字是看得懂的,老翁笑笑説:「這不是人間的書,上面所記載的,是天下男女的姻緣。」 韋固半信半疑,又問布袋裝什麼東西,老翁回答:「是紅色的線,用來繫夫妻兩人的腳,在出生時就繫住了,以後就算是仇敵之家、貧富懸殊、醜美不等、相隔萬里,也會成為夫妻。」韋固覺得驚奇,再問:「我的妻子是誰?」老翁翻了翻書說:「宋城南店北面賣菜陳婆的女兒,今年才三歲,十六歲時會與你結為連理。至於潘昉的女兒,你沒有緣份。」 韋固暗想,她16歲時,我已過30歲了,於是又問:「能不能夠看一看未來的妻子?」老翁便領他進入一個菜市場,看到有個瞎了一隻眼的婦人,抱個小女孩蹣跚而來。指小女孩説:「這就是你的妻子。」韋固生氣地説:「我怎麼能娶鄉下老太婆家的粗俗女兒,不如殺了她吧。」老翁哈哈大笑:「已經是紅線綁著的緣分了,不可能改變的」話一說完便飄然而去。 韋固哪裡肯信?便下令叫僕人殺了小女孩,僕人膽小,行刺時一時緊張,只刺破了小女孩的眉間,便拔腿逃之夭夭。經過這件事之後,年復一年,韋固的求婚都沒有成功。轉眼十多年過去了,韋固在相州刺史王泰手下當了參軍官,但仍未娶妻,相州刺史王泰欣賞他才學過人,將女兒許配給了他,擇定黃道吉日拜堂成親。 新娘美若瑤池仙子下凡,韋固非常滿意,夫妻相敬如賓,但新娘眉間總貼一朵彩色紙花,晚上睡覺時也不取下,沐浴後還要重新貼上,韋固忍不住詢問原因,才知道是小時候被歹徒刺傷,所以才貼紙花掩飾傷疤,韋固暗暗吃驚,原來王氏襁褓中時父母雙亡,跟靠賣菜為生的奶媽陳氏艱難生活,後來陳婆打聽得她的叔叔王泰當了刺史,便送給王泰收養。 王泰當作親生女兒一般對待,撫養至16歲時把她嫁給韋固,聽完妻子敘説,韋固大為詫異,想起了當年龍興寺前遇見老翁對月翻書事,認定這月下老人正是主管人間婚姻的神仙,逢人便津津樂道這樁奇遇,至遠近皆知,後來宋城的縣宰聽說了這件事,就將南店這間客棧改稱為「定婚店」。 月老的故事廣傳於民間,並融入後世的戲劇及文學之中,元代雜劇曾瑞卿《留鞋記》第一折:「何須月老,則你是良媒。」文中二句足以看出當時的人已經把月老當成掌管姻緣的神明,明朝的劉兌也將月老的故事改編成雜劇-《月下老定世間配偶》。 直至現代,我們生活的周遭都有月老的蹤跡和相關元素,例如九把刀的小說《紅線》、港劇《天降奇缘》、四大天王劉德華也發行過《月老》專輯等等,甚至連婚配公司也取名作「月老銀行」。 由此可見月老的魅力非凡,也從這些現象看到,許多人對於「愛情」的渴望和執著,雖說掌管愛情與婚姻的神明還有泗洲佛、海神、月神(俗稱太陰娘娘)等等,但真正在配對「正緣」也就是我們所說的「真愛」還是月下老人的工作。

台中樂成宮

2019,03,26
月老廟祈求姻緣 民眾來到月老廟祈求姻緣,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祭拜月老星君了,坊間的的說法千百種,有人說不能在晚上祭拜、也有傳言女生月事來臨時也不能祭拜,面對這些傳聞,台中樂成宮董事長陳重雄說,祭拜月老星君心誠則靈,並沒有限制要在什麼時候,也沒有月事來就不能祭拜的說法,只要有時間,都可以來祭拜,如果一定要說最熱門的時間,那就是每年的農曆八月十五 ,因為這天剛好是月老星君的生日。 相傳月老星君生日當天,會在每對佳偶腳上繫起無形的紅線,因此這天特別靈驗,而台中樂成宮每年也會在月老星君生日這幾天,舉辦單身聯誼活動,透過月老星君,幫助這些單身男女早日找到適合的對象,不過這活動在年齡上有限制,必須達到適婚年齡才可以參加,畢竟月老星君所牽的紅線,可是相伴一生的「正緣」。 說到拜月老星君,每一個廟宇的步驟都有所不同,但大致上來說,通常一座有供奉月老星君的寺廟,都會有其他「主神」,例如台中樂成宮奉祀的主神就是天上聖母娘娘,因此若要拜月老星君,必需先祭拜主神以及其他的配神,千萬不可以特地單獨祭拜,這樣對主神可是不尊敬的。 究竟祭拜月老星君有什麼步驟呢,台中樂成宮董事長陳重雄說明,在老月殿有一張告示,上面有詳述月老星君的祭拜流程,首先: 1、先到樂成宮的入口處準備一份姻緣金,打開後填上自己的基本資料,再拿到月老殿的祭拜桌上,誠心參拜。 2、回到一樓大廳,取清香九炷,先到廟埕(天公爐),虔誠敬拜天公後,插一炷清香。 3、進入正殿,敬拜主神-天上聖母娘娘後,依指示路線至各神殿參香(每個香爐插一炷香) 4、結束所有祭拜路線後,再到一樓拿一炷清香,並準備供品(糖果或甜的皆可),到月老殿敬拜月老星君。 5、向月老星君稟告自身的姓名、年齡、居住地址以利月老星君查閱姻緣簿,同時祈求月老星君幫助尋找好姻緣。 6、敬拜完後,將清香插入殿外香爐,然後再返回月老星君前,合掌祈禱,祈求賜予紅線,以及承諾日後答謝事項(一般為喜餅、喜糖、喜帖),筊杯請示月老,是否能夠取得(好姻緣)紅線,若為允筊,即可抽取紅線一條,若否表示緣份未到,千萬不可強求。 8、取得紅線後,到月老殿外香爐過三圈香火,後續依男左女右在手腕上綁一活結(樂成宮已改成手環,直接戴上即可)。 9、回家後拆下紅線(手環),放在隨身皮包或至於枕頭底下,即完成祈賜姻緣手續。日後喜獲良緣,請記得回宮答謝月老星君。    

全美戲院

2019,03,26
無法割捨的愛  想起舊時,學徒們也常聚在一塊,一起趕稿、一起看電影,但是沉默寡言的顏振發,不擅與人交際,雖深受戲院老闆和師父的賞識,但總是孤伶伶的一個人,所以工作之外閒暇的時間,他就一頭栽進了暗紅色布幕後的另一個世界。 燈暗下,左右兩方的人拉著笨重的布幕喀拉喀拉,片頭激情的音樂震天價響,所有人血液沸騰了起來,他深深的喜愛這種感覺,精彩絕倫的電影場面,往往讓顏振發忘了自己的存在,隨著燈亮起,銀幕上出現「劇終」兩字,大夥才意猶未盡的起身離場。 對大部份的人來說,電影只是一種闔家娛樂,或是情侶約會的最佳選擇,但對於顏振發來說,電影就是另一個人生,把電影主角當成「我」,燈暗下之際,「我」就跳到了銀幕裡的那個世界,去展開「我」的冒險人生,燈亮起,「我」又回來了這個世界,究竟哪個是現實,燈未亮時,不得而知。 「看電影不用買票,又喜歡畫畫,所以當初才會那麼投入這一行……。」顏師傅語氣轉為平穩,但手中的畫筆從未停歇,畫布上的胖子王哥已經全部完成,接著就是身材瘦小的柳哥。 柳哥,一位貧苦的三輪車夫,在算命師斷言他活不過四十四天後終日鬱鬱寡歡,而他的好友王哥中了愛國獎券,見到他這樣苦惱,便提議一起拋開一切,與他雲遊四海,柳哥這才轉憂為喜……。 顏師傅在戲院的這些年看盡各種電影戲碼,他心情也跟隨著電影劇情起起伏伏,但他總是知道,什麼時候心要安定下來,沒有人告訴他,他就是會,不論時代如何轉變,幾時風光、幾時滄桑,他至今還是深愛著電影和繪畫,如同上癮般,怎麼戒也戒不掉。   無法割捨的愛  如今手繪看板的需求大量減少,但顏師傅並未被時光潮流給淹沒,反而乘著風浪起落、隨風飄搖,最近他開始跟著董日福等人學素描、油畫。 顏師傅暫時放下緊握的畫筆,帶著我們到後方的工作室,窄小的樓梯通道,黃色的燈光忽明忽滅,映入眼簾的,首先是一幅幅裱框的照片,照片上分佈著各種年齡層的女子,唯有顏師傅一個男生,「這是府城美展的得獎照片,只有我一個查甫!」話說完顏師傅耳根竟微微發紅、靦腆了起來,照片中的顏師傅沒有笑容,反倒表現得十分拘束嚴謹,隨即顏師傅又領我進入一個小房間,窗外的陽光散落在畫作上閃閃發光,一幅幅作品像是解除封印般的活了過來。  「獨臂刀王,看過沒有?」顏師傅拿起了一幅手繪電影看板,興致勃勃的問著我,這是一部由當時最火紅的演員-狄龍和李菁所主演的「邵氏經典」鉅作,身為七年級末段班的我,只能搖搖著,不知道,只見顏師傅大嘆一聲:「沒效(沒用)啦!」隨即打破以往沉默的形象、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起這部片有多麼精彩、多麼好看,好像這部片,是他領銜主演的一樣。 從老舊國片《火燒島》、邵氏武俠片、到近期的洋片《機械公敵》、《斷背山》……,這間小房間,放滿了顏師傅四十年來的風霜心血。畫盡了各個年代的繁華、也畫盡了人世滄桑,如今手繪看板沒落,但他堅信:「產業沒落,不代表人才沒落!」近期開始學習油畫的他,作品超乎水準,不像一個剛學兩年的新手,而題材全都貼近生活,表現出自然淳樸的風格,正若他的為人。 一條條鮮美肥嫩的魚兒,對著鏡頭調皮戲謔:「吃我!吃我!」若不是顏師傅開口說著這是參加府城美展得獎的作品,我還以為正在看一部活生生的紀錄片!每張油畫,都是以大自然和農夫、漁夫為主題,當我問起顏師傅學油畫的甘苦談時,他一改作畫時嚴肅拘謹的個性,半開玩笑的說:「畫電影只需要幾桶油漆就好,油畫有幾十種顏色,驚(嚇)死人!」雖然如此,但顏師傅對於自己的油畫作品仍是十分有自信,而他最得意之作,莫過於他的《自畫像》。   與電影看板人物不同的是,這幅《自畫像》求的不是人物的真實及神韻,這幅畫採用光與影交疊的方式,捕捉了那一瞬間的顏師傅-他自己,揉雜了一點印象派的畫風,顏師傅害臊中帶著自豪說:「這張畫得很大膽,我第一次嘗試這種……」看到此景,我頑皮又好奇的問:「那這張你要賣我多少?」只見顏師傅揮手:「不賣啦!多少錢都不賣!」說完又指著一張油畫作品說:「那時拿去裱框,有人出高價要跟我買……不賣啦!不甘(捨不得)啦!」   對於顏師傅這種情況,我不禁擔心,若是未來手繪看板的生意沒了,本來以為他學油畫尚可賣錢度日,但顏師傅對於作品那樣無法割捨又堅持的愛,未來要怎麼辦?顏師傅只是淡淡的嘆了一口氣,他不願意再多想未來的事,就如同現在,能夠與自己最愛的繪畫為伍,對他來說,已經是最大的快樂了,而且他學習油畫,從來沒想過要賣畫賺錢,是因為真心喜歡繪畫,才有興趣去學,而且學了之後,畫起看板、處理人物的神韻和姿態更顯得心應手。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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